舒月瞥了眼窗户,估算着现在的时辰:“都快到中午了,你怎么还不走?不是说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吗?若是无事,就接着睡会儿。”
“自然是有,我为何要在这点小事上骗你?”闻鹤颇为无奈,“刚辰时,也不算太晚。”
虽说已经让人等了许久,但又不是什么要紧事,反而把人晾在那里,让他多想想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他,用什么手段讨好他,在提心吊胆中变得更加卑微,对他更有好处。
闻鹤伺候舒月漱口后,端着碗筷下楼,然后再也没有上来过。
困意很快席卷舒月的全身,她躺在床上,再次睡了回去。
一觉睡到下午,她坐在床上想了许久,才将那几个背叛她的人名想全,下床翻出纸笔将人记下后,她穿好衣服,下楼先去找余霜。
余霜和其余人挨着住,待遇也是相同,不过大多数人见她和舒月更先认识,地位也有所不同,所以对她多有恭维,已然将她当做了此地的“小管家。”
舒月下楼的时候,她正被人拉住闲聊,时不时点点头,然后在纸上记下些东西。
她不能说话,想说的内容全都写在纸上,但大部分人根本不识字,就连舒月在爱格子里拔高,挑选出的稍微识字的,跟在她身旁充当传话筒的小姑娘,也只认识一点,稍微复杂的字她就只能半蒙半猜了。
站在余霜对面,拉着她聊天的人正是舒月要找的人之一,小芊。
她站在楼梯上看了几眼,就被余霜注意到,余霜转身仰头看向她,脚步轻快地跑来。
舒月等她驻足,才说:“小芊,过来。”
小芊忐忑地朝着舒月走来,跟着她进了个无人的房间。
舒月等小芊进去就要关门,将余霜也留在外面。
见她一脸不解,还有点委屈,舒月低声说:“你在外面守门。”
领了事情,余霜才恢复如常,点头后背对着她们,尽职尽责地看起门。
按理来说这是舒月的地盘,根本不需要有人在门口守着,她只是看余霜有点可怜,才随口给她找了个活儿。
接过门刚关上,舒月还没来得及和小芊说话,就有人找过来和余霜套热乎,寒暄几句后询问:“姑娘找小芊,是有什么事儿啊?”
余霜看着她忐忑的模样,心有不解,比画几下见她没有看懂,也没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笔,直接指着不远处的楼梯,示意她快点离开这里。
按理来说这么简单的动作她不可能看不明白,但她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,甚至越过余霜,伸手去推她身后的门。
门已经被落了锁,她这一下自然推不开,却让余霜明白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,并且不怀好意。
她被舒月捡回来后,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,干瘪的脸上也长出了点肉,整个人看着结实很多,猛地一撞,能直接把毫无准备的人撞倒在地,然后压着她不让她起身。
余霜抽出舒月塞给她防身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上,虽然说不出话,流露凶光的眼神却能说明一切未尽之意。
若是舒月能看到这一幕,就会发现她凶狠的模样与闻鹤对待她时有半分相似。
可惜她没看见,所以也不会得知她带在身边的姑娘已经被调教成一条疯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