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鹤醒了,在舒月推开他的瞬间,他就带着迷茫睁开眼。
但还顾不上观察舒月的情况,腹部就先传来难耐的刺痛感。
额头有几滴冷汗划过,闻鹤勉强咽下呼痛的举动,心想应该是晚上吃的那顿饭的问题。
太辣了,他肠胃本就在昨晚伤到,一丁点辣都不该碰。
揉着肚子,闻鹤紧紧皱眉,心想自己的身子骨确实不如当年,人总要服输的。
他叹了口气,突然开始庆幸舒月嫌热把他推开。
他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开房间,喊来十二给自己熬点养胃的汤药。
十二把药熬好,他喝下去后,肚子的疼痛隐约减轻一点,却又很快再次疼起来。
闻鹤揉了揉肚子,忍不住再次感慨自己身体虚弱。
十二在旁宽慰:“您昨天刚伤到了自己的肠胃,是得好好静养一番,和旁地没什么关系。”
诚然,闻鹤这些年受了太多伤,但那些都已经得到及时医治,他不还是好端端活在世上吗?
闻鹤摇了摇头:“你不懂。”
大病小情加在一起,他身上落下太多病根,那种无法忽视的虚弱感,每时每刻都给他带来难以压下的惶恐。
闻鹤攥紧离去前从桌上顺走的一支金簪,觉得腹部传来的疼痛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耐了。
因为心口传来更明显的疼痛,像是豁了个很大的口子,有不知名的东西一直在往外流逝。
他抿了抿嘴,对十二说:“给我收拾出一间空房。”
照他现在这个样子,一时半会儿根本好不了,今天是别想回去睡觉了。
“等明早,叮嘱厨子给舒月也做些养胃的菜,她今晚吃得欢,怕是肚子也有点不舒服。”
只是因为平日吃多了,胃又没有伤,夜里表露不出来。
十二叹了口气,忍不住多嘴:“您都这样了,就先别操心舒月姑娘的事情了。”
话说出口,他才意识到这种话除了惹得闻鹤厌恶之外,没有用途。
给自己两巴掌后,十二低声说:“我先去收拾屋子了,桌上还有汤药,都是些药性温和的,您多喝点,对身体没有坏处。”
赶忙收拾出一个房间,将闻鹤请进去后,十二劫后余生般擦擦额头的冷汗,刚想找个角落藏着,却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响动。
哪怕是不能同房,闻鹤自然也不想离舒月太远,他挑着离舒月最近的房间收拾,那隔壁住的自然是舒月。
十二皱起眉,心想舒月姑娘不会已经醒了吧?她若是找主子该怎么办?
闻鹤离开不就是为了不打扰到她?不让她操心?
十二左思右想,站在原地一直没有离去,却始终不见舒月推门出来找人。
这件事算是他想多了,心底替闻鹤感到不值,十二没敢说话,默默离开了这里。
一扇门之隔,舒月坐在床上,面无表情,像是毫无人气的精致木偶。
和闻鹤待在一起,她难免染上他的习惯,比如觉浅,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。
闻鹤离开时深受腹痛困扰,难免毛手毛脚。